“我的兴趣非常广泛,有的人觉得退休后没什么事情可干了,我的生活非常充实!”今年即将步入80高龄的吴克礼教授谈及退休生活时笑着说。在一群“95后”大学生面前,吴老谈笑风生,开朗豁达。谈笑间,一幅个人与党和祖国共命运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
新中国诞生时,吴克礼还是个四年级小学生。1958年,他考入上海外国语学院俄语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开启了40多年的执教生涯并历任上外科研处处长、副校长和我国驻苏联大使馆参赞。
吴老说,他首先是一位教师。确实,作为中国俄语教学与研究界的知名专家学者,迄今为止,至少有20多名俄语翻译方向的博士生是吴老的得意弟子;而曾经上过吴老的课、在专业学习与学术研究上接受过吴老“亲传”的本科生、硕士生更是成百上千。
1964年,经一年见习期后,24岁的吴克礼走上讲台,教了两年翻译课后即遭遇“文革”,十年动乱期间,吴克礼未放弃所热爱的俄语教学与研究事业,在干校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吴克礼依然利用可以利用的时间读书,并背诵中国古典诗词。 他还利用多种“机会”多说俄语,悄悄地读了很多俄苏作品。
1970年,因当时国际形势需要,吴克礼被调入俄汉词典组参与编撰工作。吴老回忆道,当时接到调令,他的心情是“狂喜”的,如同久旱逢甘霖。编词典可谓是重操旧业,可以让专业“派上用场了”。编词典的经历对吴克礼来说是宝贵的,他得以运用并提高了自己的俄语专业水准,俄语词汇量大大“扩容”,对俄语词汇的词义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与认识,从而为今后的研究和翻译打下了坚实基础。这期间,吴克礼还翻译了《正午的暮色》(上)、《最后一个夏天》、《哲学通俗讲座》(均为合译)共30余万字的苏联作品,虽然这些工作都是“特殊时期的奉命而为”,没有任何报酬也不署名,但吴老还是很投入。“顺便提一句,这些都是我在家里缝纫机的台板上完成的。当时的条件真的很差哦。”回忆中,吴老不无几分感慨。
改革开放后,尊重人才、尊重知识的政策得以在上外落实。吴克礼与学校的老师们心情舒畅,决心尽最大的潜力为党和国家的俄语教学与研究事业做贡献。
1984年上半年,受学校委派,吴克礼担任中国高等教育代表团随行翻译访问苏联。 他做足“功课”,将教育部外事司提供的关于两国教育交流的材料默译成俄语。出访过程中虚心向团里的前辈请教。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当年10月,苏联高校代表团访问我国,教育部外事司请吴克礼担任全程翻译。吴克礼不负使命,得到相关各方的赞誉。
1993年,时任上外副校长的吴克礼转任中国驻俄大使馆教育参赞,开始了三年多的外交官生涯。任教育参赞期间,他积极动员学成的留学生回国服务。其中有不少现今在高校、研究所发挥重要作用。其中有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主任张国勇、北京人艺导演查明哲和《新民晚报》记者邵宁等。
1997年,57岁的吴克礼完成外交使命回国,在上外担任了成为全国俄语专业博士点翻译学方向的首位博士生导师。 十几年的时间里,吴老先后培养了20多位博士,其中很多已评上教授,当上博导,成为所在高校学术骨干。现任上外俄罗斯东欧中亚学院副院长的杨仕章回忆说:“吴老师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和善、儒雅、博学,记得在给我上课、指导我写博士论文过程中,吴老师总能抓住我的特点,尊重我的学术兴趣,积极引导。我们都非常敬佩吴老师的学术功力和知人善‘导’的功夫。”
从教师到“双肩挑”干部,从高校到外交领域,吴克礼的身份经常发生“华丽转变”,但他对工作的热忱之心、对祖国的奉献热情始终如一。或许,当他在“十年动乱”期间心无旁骛地从事词典编纂时不曾想到,那时候所做的工作会在未来的外交工作中派上大用场;或许,当他担任中国高教代表团随团翻译时,也难以料到,有朝一日履行外交官的神圣使命。正是因为吴克礼“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一般地坚守初心,人生中的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才使他在几个重要领域都取得非凡成就。“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
春华秋实,实至名归。半个多世纪以来从事俄语语言教学和科研工作所取得的成就,让吴克礼教授多次获得殊荣。其中,2006年获国际俄罗斯语言和文学教师协会颁发的普希金奖章,2009年荣膺俄罗斯联邦政府颁发的“俄语教育突出贡献奖”,2016年荣获中国俄语教学研究会颁发的“中国俄语教育终身成就奖”。
访谈中,吴老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和他谦逊为人、踏实治学的精神与长者风采,让“95后”一代大学生们深受感染、深受教益。问及当代大学生该如何看待个人、学校、国家这三者关系时,吴老谆谆寄语年青一代大学生:“梦想,要从人生之旅展开。新时代的大学生须珍惜大好时光,学好为祖国服务的本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要将个人的小目标与实现中国梦的大目标结合在一起,你终将实现理想、抵达预期的目标。”